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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耽

《不死者》作者:淮上-总摘抄

版权归淮上所有

侵删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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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要叫戎哥……不管在哪都去救你。”

“敬我们这些平凡的人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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免贵姓周,兵戈戎马的戎,不是黄蓉妹妹的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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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没有明天,没有希望。永远等不来救援,任何失误都万劫不复……”

“你们将是这个地球上,最后一批和不死者作战的活人!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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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目睽睽之下,他抬手擦拭姑娘脸上的灰尘,把被泪水晕开的眼影用力抹去,又仔仔细细、一丝不苟地把她头发梳理整齐。

他把她衣领折好,拍掉藕荷色裙子上沾染的土灰,就像绅士温柔服务一位高贵的公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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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什么?有事叫戎哥没事叫周戎,挑食偷懒还整天想洗热水澡,一批评你就咬耳朵要抱抱,做人不能这么爱撒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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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这条路上,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幸存民众。老人、女人、孕妇、孩子,只要遇见,有多少我们就救多少。粮食吃完了就去种,物资没有了就去找,只要我们这些兵在,国家就在,没有任何人会被抛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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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在南下的路上,我们会遇到更多幸存者:男女老少、老弱病残,会有Alpha,甚至也可能有Omega。”周戎略一停顿,又道:“但不论队伍扩充到多少人,我们都站在同一立场上,就是互相保护、扶持、并肩前行,将生存的火种延续下去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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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枪支是为了保护你们而存在的,枪口将会永远向外,请所有人见证这一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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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戎哥的小宝贝儿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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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荒草满坡,余晖西下,远处城镇仿佛熔化在金水中,放眼望去一片金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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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不来就我,我便去就山,不仅就山我还可以抱抱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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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灵亿亿万万难以计数,生老病死,喜怒哀乐,时光汇聚成历史冲刷地球上每一块岩石,怎么会偏偏出现了一个“我”?

明明和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任何联系,但为什么伤害、痛苦和束缚却还清晰地存在于骨髓之中,不论如何都无法抹除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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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着我,司南。我是周戎,我们一块逃出T市,逃出化肥厂,戎哥一直喜欢你,你也是喜欢戎哥的对不对?”

“你知道戎哥不会伤害你,永远会保护你,你愿意跟我走对不对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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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了,我来接你了,你安全了……乖听话,乖宝,看着我。”

司南游移的视线就像一条小鱼,终于被周戎捉住了,紧紧笼在掌心里,被迫与自己对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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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温存和煦如阳光般的接触将暴雨驱散,记忆回到某年炎炎盛夏,苍郁密林中,带着汗水的咸涩和草木的清香,少年踮起脚尖在狼狈不堪的特种兵下巴上亲了一口,眼底闪动着狡黠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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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想跟我走的,跨上机车时他还犹豫了一下,看着我,可能是想给我最后的机会。只是我不该摸枪,他当时那么害怕,我把他给吓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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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愚蠢而不自知,贪婪而不自知。”少年俯在他耳边,轻轻道:“你们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。”

你们所有人都会付出代价。

而我什么都不在意。

因为命运将一切带进坟墓,剩下我一无所有,所以什么都不用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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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是雪白优美的大理石一遍遍打磨雕凿后,经过时光和岁月的洗礼,仍然光洁如新,在周遭越来越沧桑和老去的世界里,仍然自顾自焕发出天真又凛冽的光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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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次有危险就叫戎哥。”特种兵顿了顿,火光中他俊美的脸似乎有点红,小声说:“只要叫戎哥……不管在哪都去救你。”

不论多远,都能接到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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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免贵姓周,兵戈戎马的戎。你呢?”

——Noah。null我的名字叫Noah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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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长水远,多年不见……

如同你曾许下的承诺,最后请再来接我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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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神为惩罚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火种,在潘多拉的魔盒里放了灾难、病毒、嫉妒、怨恨……最后一样被锁住的东西是希望,即希腊语Elpis。

但也有一种说法是,Elpis在希腊语中指的是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,这位女神铺就了通向埃阿克斯所掌管的地狱的路径。

如果最后一样东西Elpis被放出来,它将带给人类最终的灭顶之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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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ah的真实性格中,有着极度偏激和令人费解的一面,罗缪尔一直都知道。如果硬要和正常人做个对比的话,他某些方面其实很像孩子,还是特别幼稚和记仇的那种。

他仇恨别人,也仇恨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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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来,司南,我不伤害你。”周戎上前半步,颤声道:“戎哥没抛弃你,看,这就接你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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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会掠过教堂坍塌的尖顶,在阴灰天空下升上永远不再有饥饿、孤独和痛苦的天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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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戎哥来接你了,看看我司小南……”

丛林静谧的深夜里,篝火燃烧闪烁着微光,有人在他耳边轻轻道:“叫一声戎哥,多远都去救你。”

“我叫周戎,兵戈戎马的戎。”

“司——小——南——!戎哥接你们来了!”

“对不起,戎哥不该吼你……喏,给你带了巧克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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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数场景和画面在脑海中纷纷扬扬,如大雪般盘旋而落,将癫狂抽搐的精神世界温柔抚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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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仰天长笑数声,捏捏司南削瘦的脸颊:“很好,戎哥也喜欢你,最喜欢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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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不再是个裹在毛毯里蔫呼呼的司南小卷饼了,但他这样也很俊秀好看,有种让人心向往之的干净利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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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上地下,千万英灵,请见证我们以凡人之手,延续种族生存的希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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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无月,而群星闪烁,将山川河流辉映出淡淡的白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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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咱俩就该在一块,”他缓缓地道:“谁都拆不散,早注定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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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家不是变化的主观状态,也不是固定的客观领土。国家不仅是政权、机构、军队和疆域,也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你和我,同样是在其他地方苦苦挣扎求生的每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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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身前是源源不绝的活死人潮,以及更远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;身后是惊恐叫喊的人群,和烧红了大半夜空的火炬。

他们彼此对视一眼,周戎微笑问:“我有两千六百发子弹,你呢?”

“两千二。”司南眯起眼睛盯着瞄准镜,轻声道:“但秒你足够了……Alpha。”

周戎回之以嚣张的哼笑,两人随意一碰拳头,后背相抵,同时开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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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那是个酸甜的秘密,仿佛熟透的野果散发出芬芳,长久而隐秘地留存在心里,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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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这世上谁都不欠谁,没什么是应该的。如果真要说应该,就算司南的血清真能拯救全世界,你们也得跟他说明情况、征得同意后再去做那见鬼的实验,这他妈才是真正的‘应该’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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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遇到危险的时候记得叫司南……”司南轻轻道,“只要你叫我,不论多远都去救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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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能走,”司南把他的手举到自己唇边,沙哑道:“我为了你才回来的,你不能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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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年前的阳光穿过树丛,在草地上投射出千万斑斓光圈。

汗水蒸腾而下,蝉鸣震耳欲聋,年轻的特种兵被绑在树干上气急败坏地大吼着什么,直到眼前看不清面孔的少年踮起脚,在他下巴上印了个柔软的亲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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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司南,南北的南。”

“我为了你才回来的……”

“你可千万不能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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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天并未眷顾人类,我们将自己走完征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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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戎不在,我不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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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理想是真正做点实在的事。”周戎貌似在自言自语,说:“不是整天注意裤缝直不直,领子挺不挺,站在镜头前上不上相,手下人有没有在外媒的镜头前丢脸。不是整天琢磨别人的一个眼神是什么含义,哪句话里隐藏着几层意思,哪个人跟哪个派系有多少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……我只想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,哪怕像当年那支解放军部队一样,早起的时候顺手帮孤儿院铲一点雪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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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南和其他Omega不同的是,他身上总有种杀伐决断的血气。不论他是走动、站立还是静静地坐着,哪怕他微笑的时候,那二十年来白鹰部队残酷训练出来的气质总是深深附在灵魂中,从每根毛孔渗出毫不掩饰的,令人心颤的森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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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早说你们戎哥是我凭本事勾到手的,你们还不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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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免贵姓周,你喊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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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不论是科学或艺术,死亡的痛苦总是灵感迸发的途径之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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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从那笑纹里周戎看见了从三万英尺高空纵身跃下的、摔倒在悬崖边被丧尸活生生撕咬而醒的、以及在伤重濒死时,一步步从山谷中蹒跚而出,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呼救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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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周戎去中央|办公室报道上任,临走时把午睡的司南卷巴卷巴,塞进口袋里,施施然带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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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戎哥?戎哥你在吗?紧急请求场外援助, 队花进入很丧的状态了,他现在差不多是一朵狗尾巴花了,怎么办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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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兵最小刚满十八,是个姑娘。”

郭副部长全家烈士,他唯一的孙子也在里面。”周戎缓缓道:“那是我们118最后的四个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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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自己去!生死算我一个人的!还有,他有名有姓叫司南,不姓抗体名携带者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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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佛这玩意我早就不信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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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女士,你不明白。我经历过很多生死攸关的险境,但我只有五名可以交托性命的战友。”

“其中四名在前方等待,所以我不能不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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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遇到你之前,我始终是一个人……从来没当过任何人的累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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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,就像墨汁掺水后一点点变浅,山谷与河流慢慢勾勒出深灰色的暗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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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说走散是因为生死攸关,谁都顾不上谁。但我知道除非你们确认谁已经死了,否则是不会丢下任何人的。

这跟生死关头没关系,跟你们的能力也没关系,纯粹只是因为……因为是你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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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你能带走Noah?不,取代他的是司南,埋葬他的是他自己。你那病态自私的爱只会把人拖进地狱,而司南值得更好的,从十一年前开始,他就注定会得到更好的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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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,你怎么会死?只要戎哥在你就永远也不会死。”周戎顿了顿,低声道:“你到哪戎哥就跟到哪,咱俩永远在一块,永远也不分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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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,你只是在做梦而已。十一年前当戎哥在病房外看到坏人咬你的时候,就进去把你给抢出来了,然后把你揣在口袋里带回了国。咱俩一块进军校,一块毕业,一块儿通过考核进118,认识了颜豪、春草、祥子、大丁、英杰……后来戎哥买鸽子蛋向你求婚,你答应了,咱们在海边举行了一场圆满的婚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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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南的瞳孔扩散,眼皮一阵阵发沉。他缓缓抬起手,在半空中发着抖,随即指尖从周戎潮湿的脸颊一滑而过:“我……”

“我爱你……”

周戎把他的手用力按在自己脸上,热泪滚滚而下:“我知道,司小南。”

“戎哥也……也只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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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瑜推门而入,只见周戎把司小南强行卷成一个球搂在怀里,不停亲嘴哈气挠耳朵捏后颈:“听话, 乖宝听话,戎哥特地花了俩小时梳头洗脸做造型,他们说结了婚的男人要时刻保持魅力才能讨得老婆欢心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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倾颓的十字架上没有上帝,翻倒的潘多拉魔盒边亦没有神灵。

但人类凭自己的双手,在黑暗的末世里摸索前行,最终点燃了生存的火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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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后人撰写未来的历史,他们将会发现没有任何文字词藻能写尽这场灾难的残酷,也没有任何语言修辞能描述人类为生存而付出的,艰苦卓绝的努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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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鸽子蛋呢?”司南突然不满道。

  周戎:“放心,交给戎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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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怀揣火种走过黑暗长夜,跨过战友的遗骸,踏过荆棘和深渊,最终在累累尸骨上重新点燃了种族延续的火炬。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不需要历史来记载功勋,也无谓那些空虚华美的称颂;只要山川河流、千万英灵,见证过我们前仆后继的跋涉,和永不放弃的努力。”

周戎遥遥举杯,随即将最后一杯酒泼洒在地上:

“敬我们这些平凡的人类。”

所有人静默举杯。

窗外烟花冲上夜空,发出绚丽光芒,映亮了每个人湿润的眼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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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小南同志,你愿意接受周戎同志的求婚,从此正式和他结为革命伴侣,携手奋斗、共同进步、勇于尝试各种新姿势、定期咬一咬后脖子,以及每天都被他亲嘴挠耳朵动手动脚,每年一块儿顺应客观规律的发展,并担负起人类繁衍的重任吗?”


“好啊,”司南微笑道,“周戎同志。”

-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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